归义镇。
装备了精甲、陌刀、强弩的士兵正在操练,除了军训的队列训练和军体拳,刘景从古代兵法中创造了一套独特的练兵技巧。
训练场上,三位千夫长正在传授格斗拼杀之术。
只见一个士兵手持盾牌,后面一个士兵拿着陌刀蹲下劈砍。
这一套战法是刘景从《武穆遗书》领悟出来的。
金国的金兀术有铁浮屠和拐子马,大宋的步兵抵挡不住,被骑兵碾压。
后来,岳家军独创麻扎刀和藤牌军,士兵以藤牌掩体,手持麻扎刀,蹲地向前,专砍马腿。
突厥的骑兵相比于金兀术的铁浮屠还是不如,毕竟没有重甲。
所以,刘景独创这一套战法,到时候砍突厥马腿。
刘景有战马,但是教他们骑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眼看突厥之祸迫在眉睫,刘景打算先训练一支克制骑兵的步兵。
老军赵珂看着士兵操练,说道:“大人神思啊,盾牌兵在前面顶住,陌刀兵专砍马腿,骑兵失去战马,又从马背上摔下来,到时候一刀一个。”
赵珂久在边关,知道突厥骑兵的优势在何处,也知道这套战法的厉害。
刘景笑道:“老赵,你识货啊,这可是岳武穆王的战法。”
赵珂不知道岳武穆王是谁,不过他觉得自己没读过书,不知道也正常,也没有问。
六子在旁边说道:“大人,您何时对行军打仗如此有研究?您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吗?”
刘景笑骂道:“放屁,老子...本官身为左拾遗,怎么可能两耳不闻窗外事?本官专门打听皇帝老儿李渊的丑事。”
刘景直呼“李渊”名讳,还称呼其为“皇帝老儿”,这胆子也忒大了。
“大人,慎言!慎言!”
六子急忙看着周围有没有人听见,看来看去,就是一个赵珂听到了。
“老赵,大人随口一句,口误,口误!”
六子慌忙解释道。
赵珂装聋作哑,说道:“小老儿啥都没听见,没听见。”
归义镇北边哨塔上,一个男子紧张地盯着北边。
自从知道突厥骑兵监视归义镇,这里的百姓就绷紧了十二分的精神,主动在哨塔上站岗。
突厥的恐怖,人人皆知,深入骨髓的憎恨和恐惧。
隆冬时节,皑皑的白雪覆盖着地面。
黑沉沉的乌云压着地面,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就在这时,一排黑点出现在天边的雪线上,黑点不停地往南移动,冲向归义镇。
站岗的流民发现不对,对着训练场大喊道:“突厥,突厥来了!”
听闻突厥来了,诸葛牧两步并一步,几下便冲上了城楼,站在哨塔顶上,远眺北边。
经过这些时候的训练,刘景发现三位千夫长各有所长。
秦风擅长战阵冲杀,特别对骑兵很熟悉。
程横擅长射箭和步兵,适合统领步兵。
而诸葛牧适合练武,刘景传授了独孤九剑和降龙十八掌,其他人学得都很慢,唯独诸葛牧极有天赋,所以能飞上哨塔。
站在哨塔之上,诸葛牧盯着北边快速移动而来的黑点,确认是突厥骑兵来了。
从20米的哨塔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训练场上,诸葛牧说道:“大人,是突厥蛮子,估计有十万兵马。”
听闻突厥骑兵数量,众人心头满是惊恐。
特别是老军赵珂,他知道10万突厥骑兵意味着什么。
按照以往的战斗力,10万突厥骑兵可比30万大唐士兵。
可是现在归义镇只有3千新练的兵,战斗力不如一般的士兵不说,数量上的劣势太明显了。
老军赵珂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比铜铃更大。
他经历过一次劫掠,对突厥残暴记忆犹新,内心的恐惧升起,惨厉的景象一幕幕重现...
女人被扒光,孩子被揪住头发拖走,老人被刺穿挂在柱子上,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血...
还有招抚使,他宁死不屈,被突厥砍断了手筋脚筋,头发绑在马尾上,从归义镇拖回草原,地上磨出一道血痕...
“突厥来了,突厥来了...”
老军赵珂浑身哆嗦,开始胡言乱语。
归义镇的百姓开始混乱,所有人都很慌张,有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跑。
城内一片混乱,但是刘景并不责怪他们。
这些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本来就处于恐惧之下,突厥袭来的时候,想求生逃跑是正常的。
“各位!”
刘景纵身一跃,站在了哨塔上,对着所有人喊道。
诸葛牧见刘景一跃便上了哨塔,心中暗暗称赞。
“突厥的骑兵已经到了城外,我们此时出城,必定是死路一条!”
“试问各位,你们的两条腿能跑过突厥战马四条腿吗?”
刘景声如巨雷,震动着百姓的内心。
大敌当前,刘景必须表现出大将之风,用强力安稳人心。
听到刘景的话,慌乱逃跑的百姓停了下来。
“大人,我们不跑,难道等死吗?”
一个百姓问道,他手里只抱了一袋麦子。
刘景说道:“当然不是,本官修筑了城墙,训练了军队,就是为了今天。”
一个百姓失望地说道:“大人,10万突厥骑兵啊,我们才3千人,而且都是新兵,我们如何打?”
强弱对比太明显了,3千对10万,没有人敢说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