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一下全都异化成根藤茎,他的肩膀被拉住了,无法再朝前,只不停地异化成藤茎,努力把江禾朝前方送去。
“你加油,替我打爆那家伙。”蓝虎朝江禾笑,“我没事,我这条命能活到现在都是白赚的。”
他身形高大,每次咧嘴笑的时候,牙齿白白地,特别晃眼。
他最初,一点都不喜欢江禾,他讨厌这女人。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里,她变成了散发着光芒的太阳。
“别这样。”江禾恳求他,“你试着,试着使用自己的精神力,试图掌控这些藤茎。”
蓝虎依旧在朝她笑,前路无头,但她在,就是无边希望,“好。”
尾音落,他的整个脑袋也异化成藤茎,把江禾再次送出了一段距离后停滞。
像干枯的失去了生命力的藤枝,卡在裂隙中变成藤雕,江禾感受不到这些藤枝身上任何属于蓝虎的精神力和气息,她微微仰了仰头,将湿润逼退,深呼吸一口气后继续朝前冲。
肖森对她说,“还有一分钟。”
一分钟,看似短暂,可对现在被卡在两道墙内寸步难行,连呼吸也困难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万年。
肖森话落,就没再发出声音,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江禾望向后方的彩鹤。
她本来落后彩鹤一段距离,但在蓝虎最后的推离下,她现在处于最前方。
彩鹤的脸已经被挤得变形,鼻骨早就被压碎了,他动了动唇,大概想说话,但和肖森一样,也发不出声音。
他们的胸骨在两道墙的并拢中被压碎,骨头沉闷的“咔嚓”声在狭小沉寂的空间里特别响。
一分钟后,高墙消失,三人像被蹂躏后的破碎布娃娃从高空朝下方落去。
江禾低头看了眼,发下底下是峡谷,峡谷里的水黑漆漆的,依稀能看到水里冒着咕嘟嘟的泡泡,有畸变大头鱼露出一双大眼睛在水面,贪婪地盯着他们。
江禾的触手抓住比她先一步快要掉进水中的肖森和彩鹤。
他们两个体格比江禾大,被两面墙压的很彻底,都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在畸变大头鱼跳起来咬向两人之际,江禾的触手把两人朝峡谷上甩去,她的另外一条触手也迅速攀附峡谷,在堪堪落进黑水时定住身体。
一条畸变双头骨尾鱼从水面扑出来,咬向江禾腿。
食人花突然出现,它头顶的藤蔓缠着江禾身体,张开的大口对着下方的水面,跳上来的畸变双头鱼全被它一口吞掉。
江禾松了口气,触手缓缓回缩,她艰难爬上峡谷,躺在肖森跟彩鹤的身侧,累得连气也不想喘,干脆把小绿绿等全都放出来,帮他们警戒。
短暂休憩后,除了双腿的麻痹感时不时还会有,其他的伤几乎全部愈合。
江禾坐起身,查看彩鹤跟肖森的状况。
这一瞧,惊讶发现肖森已经清醒,正睁着眼睛在盯着天空。
已经是夜晚,四周黑漆漆的,不过他们这些人习惯了黑暗,对白天晚上几乎是一样的概念。
训练营里有天网笼罩,夜空中虚拟了闪烁的星星。
江禾问他,“高墙消失后,我没看到虎哥的藤茎,他……”
肖森扭头望向她,“没有了生命力的人不会被高墙吐出来。”
江禾的喉间一哽,胸腔鼓鼓荡荡,空落落地难受。
“没事。”她喃喃,像在安慰肖森,“没事,都会活着。”
肖森没有回应,他静静望着她,眸光里温柔而又宠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