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冷眼瞧着躺在地上揉着胳膊腿和腰腹哀嚎的二三十个男女,以及一些挤在松树边大口喘气的村民,轻蔑地冷笑了声。
仗着人多了不起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一个个跟瘦猴似的还敢来发疯。
一想到方才有人要点火烧了许家的茅草屋,叫嚣着要杀了他们所有人给蒋驴蛋报仇,周诚心中怒火就不断升腾。
没打死这帮孙子是许根生和蒋氏太善良,他彭敬大哥在场,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喘着气儿离开这里。
谁求情都没用。
本来对方见他们把人往死里打,一脚一个的往下踹,吓得要往山下跑。
哪知许根生和蒋氏顾念村民大部分都跟他们是亲戚,不忍心看他们被打的太惨就出声阻拦。
结果好了,这伙刁民全都又抖起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周诚认为善良要有个度,还得看对方是什麽人,值不值得你施以善意。
人家要杀你了你还给人求情,这就活该被人欺了。
无论是在古代生存还是在现代,都不能太善良。
周诚一脚踩在蒋保家脑袋上:“你不是能么,起来再打,来来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周诚打心里厌恶这个夥同外人欺负亲妹妹一家的孬种男人,蒋氏的亲哥又如何,敢从背後偷袭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穿越过来时名声差到极点没跟人打过架,只是单方面甩了周秀几耳光。
没想到来深山找水源居然跟村民们一通混战。
难怪有些人压力太大会去打拳击释放压力。
找到水源他感觉肩上的担子没了,压力那就更不存在,可不得不说,遇到这种送上门找茬的,狠狠揍一顿确实能令人心情愉悦。
蒋保家被周诚猛揍,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快移位了,连喘气都带着疼。
背後偷袭干不过,哪还有胆子跟周诚明杠。
想扭头寻找蒋氏寻求帮助却被周诚死死踩在脚下,只能口齿不清地喊着蒋氏。
蒋氏早已寒了心,不想理他。
她哥嫂带着村里人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们喊打喊杀,这种亲戚她要不起。
不想他们死不过是看着这些人家里都有老人小孩,他们死了,老人孩子怎麽办。
被李芙蕖打的像猪头的贾氏哭喊:“你们害死我家驴蛋儿,还打伤我们的这麽多人,有没有天理了。”
许家五人皆是惊讶地看着贾氏。
村民们上来二话不说便喊打喊杀,现在才知道一群人来的原因,还真被许老二猜中。
蒋驴蛋出事了。
蒋氏问道:“驴蛋死了,他怎麽死的?”
贾氏娘家的一个亲戚愤怒道:“还不是好心来通知你们去换盐,否则驴蛋又怎麽会在回去的时候被蛇咬死。”
蒋氏不信娘家人会好心到担心他们没盐吃特意让蒋驴蛋跑这一趟,可活生生的一条命说没就没了,还是因为来通知他们没的,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许二不关心蒋驴蛋是怎麽死的,反正他们一家谁都没碰过那小子,蒋驴蛋是好端端的走出他家。
至於路上发生了什麽事,那只能怪那小子命该如此。
况且,二十多年都没人通知他家去换盐,哪次换盐他们兄弟不跑几回去问什麽时候能换盐,次次被刁难嘲讽。
上次没换盐,这次又不换,必定是村长挣不到他家的银钱着急了,才会找蒋家的人来问他们。
冷笑道:“蒋驴蛋被蛇咬死跟我们有什麽关系,休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冤有头债有主,要怪也该怪让蒋驴蛋来山上的人。”
贾氏的哭声顿了顿。
要这麽算的话她的责任最大。
村长只是暗示她去跟许家人说一声,她装作没听懂或是找借口推脱掉就行了,可她想讨好村长,又不愿自己跑,这才让驴蛋儿丢了命。
可要让她承认驴蛋的死自己有八成的原因是绝不可能。
“我家驴蛋就是你们害死的。”贾氏胡搅蛮缠。
“蒋氏,驴蛋是你亲侄子,他一片好心结果反倒丢了性命,如今人没了你这个做姑姑的心就这麽硬?”
原本一些打不过就躲的远远的村民也跟着贾氏附和,势必要给蒋驴蛋讨个说法。
总之蒋驴蛋不能白死,打不过是没法让许家人给蒋驴蛋偿命,可以要些粮食和钱做补偿。
周诚腹诽这群刁民倒是挺团结,不过,跟不讲理的刁民没任何道理可讲,就算你是白的他们都非说你是黑的。
一顿打不够就再打一顿,多打几顿就老实了。
“跟你们说话简直浪费口舌,没打够那就继续打。”周诚连踹蒋保家几脚。
李芙蕖拿着棍棒冲到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村民旁边一顿乱打,把那群村民丢下蒋家人就往山下跑。
许家三兄弟和王氏也加入,最後就只剩下躺在地上挣扎的蒋家几人。
贾氏见状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没了帮手也没了主心骨,蒋家剩下的人不敢再嚣张。
连忙放低姿态跟蒋氏和许根生求情。
老两口心软,人打也打了,不想再为难他们,便放他们离开。
蒋家人互相搀扶着下山,这一场闹剧才算完。
看月亮的位置,再过一会儿人就能看到启明星。
周诚提醒许家人:“这些刁民嘴上是服软了,我瞧着都不是些好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说不定什麽时候就摸上来把房子给点了。
早点搬走的好,除了粮食就带点贵重的物品,其他的就别要了。”
这点许根生认同,早走早好。
“嗯,我们就带身衣裳和粮食。”
许家人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除了自己也就粮食最值钱。
凛冬前攒了不少吃食,过了个漫长的冬天已经消耗了一半,加上昨天猎的野猪。
一次搬不完,剩下的还得再跑一趟。
沈氏和赵氏虚惊一场。
这事并不是因为王氏导致,两人心里有怨气也不好再怪王氏。
许家父子将藏在地窖里的食物全都扛出来。
蒋氏让周诚和李芙蕖去屋里歇息,两人没去,重新生了堆火,就在火堆边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