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縣长您放心,我这边肯定加班加点,尽快完成堤坝的加固工作。”邵泉信誓旦旦道。
听到邵泉的话,唐晓菲点点头,随即返回縣里。
路上,雨越下越大,唐晓菲一边吩咐司机开慢点,一边又暗暗庆幸,幸亏水库塌方缺口已经补上,不然这会下大雨就有点麻烦了。
回到縣里时已经是晚上,唐晓菲回了趟縣大院,见乔梁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寻思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不跟乔梁汇报这事,在唐晓菲来,事情已经压下,也没酿成什么险情,而且现在已经将塌方的小缺口堵上,那更没必要让乔梁知道了,以免横生枝节。
至于苗培龙那边,唐晓菲也打算瞒着,虽然她知道苗培龙是他舅舅骆飞的人,但水库塌方的事,有可能牵扯到水库大修工程是否是腐渣工程的问题,这事要是深究下去,有可能牵扯到她的未来公公,所以唐晓菲才会一开始就决定把事情压下,哪怕是苗培龙,唐晓菲也决定不汇报。
回办公室里拿着自己的随身包包,唐晓菲便回宿舍去。
这一晚,唐晓菲睡得分外香甜,睡眠一向很好的她,鲜少会失眠。
不过早上一起床,唐晓菲到窗外仍旧在下雨时,忍不住愣了一下,这雨下了一晚了?
洗漱了一番,唐晓菲随便弄了点早饭,吃完便坐车去上班,去縣大院的路上,唐晓菲给邵泉打了电话,“邵局长,水库那边有什么状况吗?”
“我刚刚给水库管理处的人打了电话,没什么情况,昨天的缺口已经堵起来了,不会有问题的。”邵泉回答道。
“虽然没有问题,但堤坝的加固一刻也耽搁不得,邵局长,这事你务必要亲自跟进,还有,要时刻關注水库的水位变化,今年秋汛天气多变,对咱们松北縣的防汛工作来说是个严峻的挑战,尤其是松北多山地,容易发生地质灾害,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唐晓菲严肃地说道,她毕竟是在水利系统工作了好几年的,业务上并不是一窍不通,只不过不喜欢乔梁命令她做事罢了,所以她每次面对乔梁的态度都有点敷衍了事。
“唐縣长,您放心,待会我就去水库,堤坝的加固工程我会盯着的。”邵泉郑重道。
“嗯,这事要抓紧,耽搁不得。”唐晓菲再次叮嘱道。
“好好,我会抓紧安排下去。”邵泉连忙又点头。
两人通完电话,唐晓菲转头了眼车窗外,见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乌云已经散开一角,太阳露出了头,唐晓菲不由露出笑容,样子雨要停了。
唐晓菲心情没来由也好了几分。
一天的时间,唐晓菲都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工作间隙的功夫,唐晓菲还和闺蜜煲了两个电话粥,聊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一起相约周末逛街的事。
工作之余不忘放松,唐晓菲在松北縣的日子是很惬意的,她是縣领导班子成员之一,縣里边,除了苗培龙和乔梁外,压根没人能管得了她,而苗培龙巴结她都来不及,又岂会惹她不快,至于乔梁,虽然总是要在她面前摆縣长的架子,但唐晓菲只要不想鸟乔梁,乔梁也拿她没办法。
因此,唐晓菲在松北很安逸,而且按照舅舅骆飞的安排,只要她下来镀金两年,又会再安排她提拔,唐晓菲觉得真是没有比这更舒适的生活了,混日子和提拔两不误。
临近傍晚,还有十几分钟就下班,唐晓菲心情愉悦地哼起了小曲,拿着手提包准备下班,这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
快下班时,唐晓菲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邵泉打来的,唐晓菲没多想就接了起来。
“唐……唐縣长,不好了,出大事了……大坝垮……垮了……”电话那头,邵泉哆哆嗦嗦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唐晓菲瞬间呆住。
“大水冲下去了,下游的村庄没有提前疏散,可……可能出大事了。”邵泉结巴道。
唐晓菲闻言,下意识道,“昨天堤坝塌方,不是疏散村民了吗?”
“昨天是疏散了村民,但后来不是确认没有险情吗,村民又都回来了。”邵泉欲哭无泪,“现在出大事了,这大水冲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呐。”
唐晓菲呆呆地没有说话,她虽然娇蛮,但不代表她笨,今天大坝垮塌,就算跟昨天的塌方没有直接关系,但她昨天擅自将事情压下,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这事一旦追究起来,她一定也会被追责,而且一旦出现人员伤亡,那她的问题就严重了。
好一会,唐晓菲回过神来,赶紧道,“邵局长,你赶紧组织人员去救人,我马上赶过去。”
唐晓菲说完挂了电话,她没有立刻动身,而是给舅舅骆飞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唐晓菲立刻道,“舅舅,我这边出事了,松北水库大坝垮了,下游村民没来得及疏散……”
唐晓菲带着哭腔,一股脑将昨天的事情也和骆飞说了一遍。
电话这头,骆飞一听,瞬间也呆住,他比唐晓菲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松北水库是市里比较大的水库之一,水库大坝垮塌,大水倾泻而下,下游的村民一旦没有提前疏散,那后果……
一想到唐晓菲在这起严重事故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骆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内心涌出大片的恐惧,不敢往下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行,这事必须压住,绝不能牵扯到唐晓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