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哆嗦了半天，眼见四周没了符芸昭的踪影，看着地上那穿着衣服的人皮，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鬼……鬼啊！”

别看这里是公共租界，可租界里头住的大多都是国人。老头一声叫喊，自然引得路人纷纷凑过来。

可就在老头跳着脚嚷嚷的光景，那人皮开始迅速腐朽，先是变黑，继而碳化，微风一吹便没了踪迹。

几个路人凑将过来，老头吓得语无伦次一通说，转头指着地上的衣服：“不信你们看，那是不是一张人皮？那妖女就在我眼巴前把个大活人生生抽去了骨肉啊，太吓人啦！”

路人扭头看了一眼，当即嗤笑一声道：“刘管家，大过年的你是不是癔症又犯了？哪来的人皮，那就是一套破衣服。”

“胡说，人皮你没看见……咦？人皮呢？”

有胆儿大的，径直走过去翻开衣服，除了抖落一些黑尘，别的什么都没有。

“哪儿来的人皮？还妖女……甭琢磨，我看刘管家癔症又犯了。”

“不能，我分明瞧见的……”

没人理会老头的碎碎念，只当是犯了癔症，嘈杂一阵便各自散去，只当此时是年节时的笑谈。

两条街外的客栈里，房中的卫神通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后噗的一口喷出鲜血。身上的褂子发出哧哧的声响，陡然间出现无数割开的口子，鲜血随即喷涌而出。

卫神通疼得不住的哀嚎，紧忙找出一张黄符贴在身上，口中念叨咒语，反复三遍。随即哆嗦着褪去褂子，找出伤药敷上，又打了绷带，如此算完事。

惨白的手掌重重拍在床头，卫神通脸色阴沉。便在此时，伙计走到门口低声道：“客官，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

“没事？那您……”

“做噩梦了。”

可不就是噩梦吗？哪里想到前脚调走了费景庭，又眼瞧着符芸昭跟个女子出去了，以为家中空虚，这才动了手。没成想，那符芸昭更是狡猾，竟然来了出真假美猴王！

幸亏卫神通忌惮费景庭与符芸昭的实力，使了替身秘法，没敢真身前往。否则这会儿定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哦，噩梦啊，那没事儿了。”

伙计走了，卫神通转念一想，既然留在家中的是符芸昭，那想来出去的两名女子定然实力弱小。

他当即起身，披了衣服便往外走。他生怕符芸昭追上那两名女子，自己便没了动手的机会。

从客栈里出来，三转两转，始终没找到小白蛇与关熙怡的踪迹，卫神通以为怕是要错失良机了。没成想，往回走时便瞧见符芸昭模样的小白蛇与关熙怡正从一条巷子里走出来。

那巷子是南市有名的胭脂水粉巷子，敢情这俩女子去采买脂粉了。

卫神通暗暗咬牙，抬脚便追了上去。

前方并肩而行的小白蛇隐隐有所感，却始终没回头，只是听着关熙怡絮叨的言语。

“……这女子啊，最重要的便是一张脸面。你看看，涂上一些水粉是不是更好看了。诶？怎么往这边走？你别拽我啊。”

小白蛇只是笑着，不做回应，径直将关熙怡拉进了一条巷子。

那巷子很长，此时却关门闭户，没有开启的门面。小白蛇冲着关熙怡努努嘴，关熙怡迟疑着回头，便瞧见缀上来的卫神通。

关熙怡皱起眉头，低声问道：“是歹人？”

小白蛇重重点头。

关熙怡顿时不走了，停住身形回头张望，羊脂玉的镯子从袖口滑落到手腕上。

卫神通眼见对方发现了自己，便阴沉着笑道：“怎么？知道跑不掉便想拼死一搏吗？”

小白蛇从腰间抽出短剑火精，吐着舌头嘶嘶作响，便要搏命；关熙怡瞪了卫神通一眼，懒得废话，径直以真气激发玉镯。

第一次使用，有些手生，便听得哧的一声，一道剑芒在身前凭空出现，擦着卫神通的左半边身子斩了过去。

“剑芒？”卫神通吓了一跳，正要躲避，跟着又是一道剑芒斩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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