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何家的一切仿佛是被风吹走的灰尘。烟消云散,甚至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很多时候孟知卿都在想,若是哥哥还活着那该有多好,直到见到邢山,特别是邢山的容貌复原的那一刻,孟知卿心中被尘封的那个身影又重新鲜明起来。
邢山的眉眼很多方面和自己印象中的哥哥很像,可是细节上又多有不同,在岭南,邢山的容貌刚刚恢复的时候,孟知卿见到他总是会有些恍惚,后来适应了,才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世间之人千千万万,长得相似也是寻常,可是心中却不由得对邢山又多了几分亲近之情。
他们在岭南同甘共苦,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邢山,喜姐、邢宇、莎儿,对于孟知卿来说早就不是侍卫、仆人,而是自己的家人。
如今邢山因为自己在外面生死未卜,孟知卿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扼住。可是自己却不能够出去,若是自己出去了,非但不能够保全邢山,还会让邢山千辛万苦得来的驻兵图。重新回到傅传兴的手中。
想到这里,孟知卿蹲下身去将手指塞入嘴中,用牙狠狠的咬住,眼泪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喧嚣才渐渐停止掠夺,孟知卿拔下簪子,想要划破柴房那用布糊上的窗户往外瞧瞧情形,可是却听到门重重的一响,傅传兴出现在门口。孟知卿收起了手上的银簪,顺势靠在了墙角:“你来做什么?”孟知卿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你担心外面的情形,我也知道外面的那个人跟你脱不了关系,所以就过来告诉你一声,我已经将那个人打死扔出去了,你若是再想见他,怕就只能去野狗的肚子里寻找了。”说完傅传兴哈哈大笑,近乎疯狂的笑,在这夜里更显得阴森恐怖,孟知卿脚下一个趔趄,却被后面的墙稳稳的撑住了。
重重的闭了闭眼睛,孟知卿重新睁开眼睛,脸上已经平静如水。傅传兴放肆的大笑的一阵,终于才发现孟知卿并没有什么自己预料中的反应。依旧冷漠的事不关己:“怎么,你的心居然这般狠毒,那人可是为你而死,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表哥真是说笑了,我连那门外之人是谁都不知道,又为何必须有反应呢?”
“那人乃是司空屿军营中的人他是来救你的。怎么你不知情吗?”
孟知卿冷冷的笑了笑:“表哥好本事,将我困在这柴房之中,守得如此严密,我又怎么能知道那人是谁呢?”
“你别在这里给我装傻。”傅传兴逼近孟知卿,双手捏着他的脸颊,强迫着孟知卿抬起头来:“他偷走的驻兵图,是不是给了你?”孟知卿被强迫着与傅传兴对视,却不露不落下风:“表哥莫不是在他身上没有找到线索,所以来朝我撒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