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剑莲绽放,鹰犬最强(10.7k)(1 / 2)

诡道之主 不放心油条 25318 字 2022-06-08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余子清被人追杀,还差点死了。

那余子清要是不做点什么,锦岚山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让人觉得他们好欺负。

再加上,崔常甁其实还没死呢。

无量宗内,崔常甁的魂灯,肯定是还未熄灭,而崔常甁的本尊,肯定也知道他未死。

一个气脉绵长,真元总量如渊似海,耗费许久,才终于抵达九阶的化身。

余子清就不信对方肯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种下化身符文,从尚未成型的胚胎就开始炼就的化身,哪怕目前暂时不知道,对方可以种下多少符文。

但肯定是有极限的。

这种如同一个正常凡人一样,历经磨难,一步一步走上来,终于成就九阶,哪怕不是化身,是正常的天才,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九阶强者,寿数绵长,积累了这么多年,也只有有数的大门大派里必然有九阶强者。

别看余子清见过好几个了,也见证了好几个九阶的陨落。

但那些底蕴不足,只有一个九阶的势力,九阶强者陨落,就注定了其势力也会衰落,而且有很大概率直接覆灭。

不是每个势力,都如同封印二姓一样,一直以来都是本家人,而且子嗣也从来没有多过,一个人生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孩子的情况,从来没有过。

一般情况下,一个势力,正常的发展过程,就是不断的向着周围扩散,不断的吸纳门徒。

足够的基础,才能向上供给,给门派的顶尖强者,在勇猛精进时,提供更多的资源。

这就需要跟其他人争,挤压其他势力的生存空间,门派的顶尖强者,晋升到九阶的过程,就必定是一条布满艰险和鲜血的路。

所以,这九阶强者陨落,昔日仇敌,便会立刻露出獠牙,绝对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他们跟那些传承久远的势力不一样的,人家活的足够久,传承的足够久,势力范围早就固定,底蕴深厚,再加上早年草创阶段的仇敌,基本都湮灭在时光里。

就算有一个九阶强者陨落,那也顶多算是伤筋动骨,不是一下子整棵树就倒了。

易地而处,余子清自己肯定是舍不得的,只要有一丝机会,总要试试。

而且,他敢确定,以崔常甁的经历轨迹来看,知道他是化身的人,顶多也就一两个人。

甚至大概率,只有其本尊知道这个秘密。

余子清这次出门,除了一直藏在他靴子里的楼槐之外,谁也没带。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楼槐非要说,跟着他修行快很多,也能帮上忙。

还有,余子清时常都忘记了楼槐的存在……

走出了锦岚山,余子清一路进入大离境内,直奔大离西南的那个深渊裂缝而去。

因为到现在为止,严格说,余子清给那些人开出来的条件,他们一个也没有完成。

两个人,包括其本尊与化身,所有的命。

本来余子清还留了一手,现在看来,留不留都一样,因为崔常甁本身就是化身。

所以这事,就成了崔常甁的本尊。

还剩下的一个,余子清现在也一样不知道是谁,当初掳走自己那个家伙的本尊。

余子清直奔深渊裂缝而去。

前路必然会有各种阻碍。

他之前就点出过地洞深处,那些人必然提前去探查过了,知晓余子清就是吹牛逼。

如今余子清亲自去。

就是再次逼他们出手。

我孤身一人亲自来了,你们要么来杀了我,抢走大兑的大印,不然我就将大印丢进地洞里。

要么你们把那俩人的头给我送来。

敢铤而走险,来找余子清的,肯定会有的。

那个所谓的组织里,要是真能做到全票通过,老老实实的去弄死崔常甁,崔常甁就不会出现在锦岚山附近了。

有人愿意妥协,自然也有人不愿意。

这个时候,敢去深渊阻拦自己的,必定是不愿意妥协的家伙。

那刚刚好。

“大哥,有人在窥视。”

“不用理会,爱看就让他看。”

余子清光明正大的来到那深渊裂缝附近,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那道深渊裂缝附近,却被大阵封锁。

余子清眯了眯眼睛,这是不让自己进去啊。

可惜,那些家伙,又想隐藏这里,不引人注意,又想阻拦人进去,这又当又立的做派,自然是两头都顾不上了。

隐藏也隐藏不好,威能也不够高。

余子清拿出一个秽气桶,直接丢了出去,炸开的秽气,不断的侵蚀大阵,很快就侵蚀出一个大洞。

余子清收起秽气桶,将秽气回收,继续迈步走了进去。

到了那裂缝边缘,黑袍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余子清,长叹一声。

“别误会,这次没人请我来,我只是自己来劝劝你,顺便告诉你一点消息。

那些人商量过了,之前便已经定下了,准备先把崔常甁的人头,给你送过去。

可惜,崔常甁却不顾一切的冲向了锦岚山,自寻死路。

至于另外一个,我不知道是谁,我也确定其他人,大部分也不知道是谁。

那些人可虚伪着呢,他们连我都不愿意多交流,怎么可能跟白阳邪祀那种名声臭不可闻的家伙交往。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还是冷静点,给点时间。

不要这样子逼迫了。

不是谁都像我一样,懂得审时度势,有些人可是忍不下这种气的。”

余子清有些意外,这个家伙,今天竟然会来当好人?

虽然没有明说,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余子清却明白。

这是告诉自己,有人可不会为了顾全大局、审时度势这种理由,能忍得下这口气。

这是前面有人要杀自己。

“几个九阶?”

余子清忽然问了句。

“哈哈哈……”黑袍人哈哈大笑:“你以为要从你那拿走什么东西,还需要出动九阶强者么?”

“没有九阶?”

黑袍人收敛笑容,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有,一个。”

“一个九阶,也敢来从我这抢东西?他是弃子吧?”

“呃……”黑袍人被余子清的口气,吹的有点站不稳。

但是他细细一琢磨,想到之前感应到的事情。

竟然莫名的觉得,余子清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这个时候,会来当出头鸟的家伙,未来可不就是一颗弃子么?

但九阶,怎么会被当成弃子?

这个问题,他以前还真没想过。

但一想到,之前的崔常甁,可不就是一颗弃子,他就愈发觉得,余子清说的好像也没毛病。

这个时候,他开始反思,今天没有人请他来。

他为什么会自己来到这里了?

按理说,这种事他向来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怎么会主动参与进来了?

“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你,完了我会给你一个情报。”

“嘿,请教我?这倒是新鲜,你请教吧。”

“你修行过化身之法么?”

“自是修行过的。”

“你修行化身之法,乃是为了修行么?”

“正经修士修行化身之法,自然都是为了修行。”黑袍人回答的很干脆,但是他跟着又摇了摇头:“但是我就不是,我就是为了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方便点,我的修行之路,压根用不上化身之法辅助。”

“多谢。”余子清心满意足了。

说真的,他开始发现这个黑袍人身上的优点了,起码说自己不正经,自己是邪道,都说的理直气壮,不会遮遮掩掩。

“你要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崔常甁只是一个化身。”

“不可……”黑袍人断然否认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自己修行过那种特殊的化身之法,知晓其中的秘密。

诸多信息在脑海中一过,他便明白,那种化身,还真有可能修行到九阶。

但是跟着,便感觉到心神颤抖,被惊到了。

他现在已经无法再直视其他的九阶强者了,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化身。

是不是有一个野心勃勃之辈,插入在其中,搅弄风云。

他们是不是都是被利用的。

想到这,黑袍人失声笑了起来,关我屁事啊,我拿钱办事,管他是谁。

他对着余子清拱了拱手。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不是所有人都忌惮锦岚山的,有人就不在意,也有人敢肆无忌惮的出手。”

余子清笑了笑,拱了拱手。

转身走向了深渊裂缝。

等到余子清一跃而起,跃入那深渊裂缝的时候,黑袍人笑了起来。

“你这次要是不死,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

“那我可真不能死了,哈哈哈……”余子清的笑声在深渊裂缝之中传出。

黑袍人站在那,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小家伙可真有意思,锦岚山的人,都挺有意思的,他不知道我是个邪道么?”

黑袍人没有跟着去,他转身离开。

看到这里的阻拦阵法已经恢复,他一挥手,狂风大作,神光四射开来,当场从内部摧毁了这阵法。

“真是碍事。”

黑袍人消失,大阵也消失不见。

这一次,那深渊裂缝,连遮掩都没有了,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那里。

谁想来,都可以来。

没有了阻碍,也不存在找不到的情况。

……

进入了群山深渊,余子清琢磨着黑袍人的那句大秘密。

如今还敢肆无忌惮,也不太忌惮锦岚山的人,有么,有,其实不少。

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散修强者,肯定就不是太在乎,惹急了,老子报复完就走,大不了出海几百年。

天大地大,有本事你们来追我。

还有的,自然就是三神朝了。

底蕴深厚,强者众多,正面开战,都不会怕了锦岚山。

这个三神朝,指的不是整体,而是三神朝内的个体。

有的是人,自恃甚高,行事肆无忌惮。

而后果,只要不落在个人的头上,他们才不怕呢。

余子清摸了摸身上的挂件,又摸了摸另外一个储物袋,飞入高空,向着山洞的方向飞去。

前行不久,便见高空中,一朵白云飘在那里。

其上站着两排身着甲胄,面带狰狞头盔,遮住整张脸的将士。

其上一张大桌子,一个一头白发,面色阴柔,眼神如毒蛇般冰冷阴毒的家伙,坐在其后,冷眼看着飞来的余子清。

他们拦在余子清的必经之路上,余子清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的飞高了一些,继续向着地洞的方向飞去。

霎时之间,便见那战列的两排将士,拔出了腰间长刀。

煞气与刀罡,冲天而起,将余子清的去路拦住。

“诸位拦我去路,为何?”

“因为你从我头上飞过,我觉得你该死了。”

那眼神阴冷的家伙,皮笑肉不笑的念叨了一句。

便见队列里飞出两人,直奔余子清而来。

“七阶的高手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余子清服下一颗魔丹,当场入魔,与二人那执刀的两人交战在一起。

那两人虽然是炼气为主,却也兼修了炼体,而且走的是大开大合的刀道,刀法简单,却是刀刀奔着杀人来的。

杀气煞气,与刀罡熔炼,必定是在厮杀之中磨练出来的高手。

刀剑双绝,都是正儿八经的为战而生的法门。

大部分刀道的修行者,杀气比之剑道的还要强,一个重势,一个重意。

真正交战起来,哪怕同样的境界,也远不是那些厮杀经验少的正统修士能比。

余子清与其拳脚相交,那刀锋势大力沉,劈的他皮肤生疼,对方已经可以破开他的防护了。

这才是同阶之中,战斗力强的高手。

余子清完全入魔的状态,也只是六阶体修而已,被七阶刀道的高手压制一头,这其实才是正常情况。

余子清与其鏖战在一起,也不焦躁,老老实实的趁着难得的机会,也不动用其他手段,就用纯体修手段,权当磨练自己的战斗经验。

这种略微能压他一头,而且战斗经验丰富的高手,他可是很少遇到。

余子清一人对战两个,身上开始慢慢的出现了一些伤口,但转瞬之间,那伤口便恢复了。

越战越勇,越战他越是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了。

跟里长交战的时候,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里长能收得住手,肯定不会打死他。

但这种真正的战斗,对手就是抱着砍死他的念头来的,完全不一样。

交战两炷香之后,那一直观战的家伙,眉头微蹙。

队列之中,立刻又有两人走了出来,加入战团之中。

余子清继续落入下风,又是半个时辰,余子清全身冒着热气,眼睛愈发明亮,入魔之后所带来的恢复力提升,隐约已经跟不上他身上伤口出现的速度了。

但不重要,他已经再次慢慢的从下风之中,将战局扭转到平分秋色的地步。

余子清享受着真正战斗中,带来的快速进步,人家还好心的,一点一点的增加难度,他还想怎么样?

下一刻,那人一挥手,剩下的十八个人,一起出手,二十四个人到齐,气势顿时一变,如同气势融为一体,化作战阵,相互配合之间,将所有的破绽和缺陷都给弥补。

二十四把长刀,连绵不绝的刀罡落下,只是三个呼吸,余子清身上便了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余子清调动上次储存下来的龙肝生机,伤势飞速的恢复,气血逼迫之下,将侵蚀体内的力量驱逐掉。

这样子,恢复速度才跟上了受伤的速度。

他只要不受到致命伤,那就死不掉。

坐在桌子后面看戏的那人,眉头舒展,缓缓道。

“卿子玉,我不要你的命,你把大印交出来,我便放你走。”

“这话你自己信不信?”余子清抽空回了一句。

“呵呵……”那人笑了起来。

“好,我要大印,再加上崔常甁,我便留你一命,说到做到。”

余子清又挨了几刀,刀罡与他的骨骼对碰,发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他却咧着嘴笑了起来。

看来崔常甁对那人,的确很重要,但没有大印重要。

好歹也是个九阶化身,要是能顺手捞回来,自然是最好的。

而有人在崔常甁已经扑街的情况下,依然要对他下手。

那余子清就只能认为,崔常甁其实是可以当做弃子的,但是余子清要的另外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重要到他们不愿意妥协,或者说,起码不能直接妥协。

“阁下如何称呼?”

“你没资格知道。”

“行吧,那我也不演了。”

余子清叹了口气,阴神骤然睁开眼睛,几拳轰出之后,脱离了包围。

磨练不下去了,单凭纯粹的炼体力量,他不是那二十四个刀道高手的对手。

若非已经动用了炼体之外的力量,恢复力变得极为惊人,他早就被砍死了。

面对再次逼来的二十四人,余子清看着刀罡飞来,摘下腰间的一个储物袋丢了出去。

储物袋在刀罡之下,瞬间崩裂,里面的棺材,也随之崩碎,露出了被冰封的崔常甁。

那一直看戏的家伙,眼神一凝,伸手凌空一抓,力量后发先至,捏碎了刀罡,将被冰封的崔常甁抓了回去。

余子清在怀里一抓,锈迹脱落的锈剑,便出现在他手中。

若是拔剑获得的力量,是以九阶状态的崔常甁为判定对象,那最好。

若是以如今已经成废人,只留下半口气的崔常甁为判定对象。

那余子清就只能把邗栋给他的剑拿出来了。

一剑之后,不管能不能杀得了,余子清起码都有机会跑路。

锈剑出鞘,霎时之间,剑气纵横,向着四面八方,无差别的绞杀开来。

那二十四个刀道高手,合力之下,化作战阵,却依然被四射开来的剑气击伤,一群人抵挡着剑气,不断后退。

余子清的气势,也随之直线攀升,整个人站在那里,便如同一柄冲天的出鞘利剑,锋锐剑气,层层叠叠,凝聚到了极致,化作一朵青色的剑莲,缓缓盛开。

锈剑化作一把三尺三寸的青锋,长剑之上,剑气喷吐,周遭嘶嘶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不断的撕裂开来。

余子清剑尖遥指对方,露出一丝笑容。

崔常甁胜在气脉绵长,力量逸散出来,足够将方圆数百里内,都化作雨落阵阵。

与之拼消耗,同阶估计没人能拼得过他。

想要杀他,自然不能同样是庞而不凝的力量,反而力量凝聚到极致,可以轻松破开崔常甁优势,让其优势发挥不出来的剑修,是最合适的。

余子清细细感应,他此刻的境界,应该算是九阶二劫,气脉远不如崔常甁绵长,但剑气凝聚却已经到了极致。

所有的战法、剑法、秘法,他统统都不知道怎么说,却也都如同本能一般,知道怎么做。

他轻轻挥动长剑,周身凝聚成青色剑莲的剑气,便在一瞬间,凝聚到长剑之上,一剑挥出,剑气骤然间化作一道青色的剑气长河,凭空横在天地之间。

那一头白发的家伙,惊骇不已,他想避开也没法避开了。

太快了,在余子清挥出那一剑的瞬间,青色的剑气长河,便已经骤然出现,贯穿天地上百里的距离。

他一手带着崔常甁,一边不断后退,身前浮现出一幅画卷,其上一条青江贯穿下半部分,有一人,负手而立,仰头望着画卷之上孤悬的明月。

画卷被剑气激发,其内那人,缓缓的转过身,一声振聋发聩的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