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才人,刚才她说的可是属实?”
玄景帝阴沉的一张脸。
福妃看看地上跪着的人,又看看在一旁装模作样的颖妃,心下了然。
这弃车保帅的方法还真的是绝。
这赵才人可是工部员外郎的女儿,工部员外郎又是方振雄手下刚提拔起来不久的人。
遣妾一身安社稷。
用一个女儿,来坐稳自己的官位,那是再划算不过的了。
只是……
福妃挑挑眉,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心里默默盘算着赵贵平前几日给自己送来的秘信。
赵才人此时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手绢,长长的指甲因为用力过猛而陷在自己细白的手肉里,指甲原本粉嫩的根部此时也隐隐泛白。
赵才人想起前夜秘密来给自己传话的人。
‘想要你娘活着,你就按这个话来回,为了母家的荣耀,你这么做也是值得的。’
赵才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满是决然。
“是,既然已经被抓到了,臣妾也就不再做什么辩驳了。”
“理由呢?”
玄景帝沉沉开口。
赵才人忽尔抬头,尖声喊道。
“臣妾只是看不惯为何颖妃这般的才情相貌可以忝居高位。而臣妾哪里不如她?臣妾……”
“那这玉佩你是哪里来的。”
玄景帝将那枚楚文玉的玉佩随意的丢在赵才人的眼前,打断了赵才人的话。
原本准备好的话被噎了回去,赵才人有一点无措。
随后很快的反应过来,开口说道。
“那日臣妾无意间见二皇子整理衣襟的时候,将这玉佩不慎掉落了下来,臣妾就心里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福妃冷笑着看着下首的人,敛眉没有说话。
这倒是一个很艺术的说法。
不慎掉落。
要知道,这话听着像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可是真的要是带着脑子去想的话,是很不现实的。
首先这玉佩乃是贴身之物,如何才能不慎?
其次,玉佩的材质,落在地上,即便不碎,也会发出清脆的青石之音来。
宫内一向规矩森严,平日里别说嘈杂不堪了,就是大声说话都是不被允许的。
这玉佩掉落,身边那么多的奴才小厮,难道就注意不到?
再一个,这玉佩想要塞到颖妃身边也是要一些本事的。
这一切显然不是一个才人能够完成的事情。
可是,为何说这个话说的又十分的艺术,因为这话不是奴才,而是一个有身份的才人说的。
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因为都知道一旦认罪了,会是什么下场。
即便明知道,她是在替人顶罪,可是也没有办法。
总归来说,不就是要一个交代么。
一个才人?够交代了吧。
颖妃见状,连忙啜泣起来,匍匐在地上,一派悲伤哀痛的情状。
“陛下,臣妾一早就说过,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对陛下绝无二心啊!”
玄景帝不动声色的在众人身上的打量着。
随后目光落在楚文玉的身上。
“玉儿怎么说?”
楚文玉自被带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像是这一切的事情和他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