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春生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赵贵平的眼色,见确实是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想了想说道。
“奴才确实是没有什么私心。”
“这一来,是老爷您嘱咐,说他身世可怜,平日里让我能照看便照看些。”
“二来,这个阿英这些日子我观察下来,不爱多话,办事利索。虽然性格有些怯懦,与人说话的时候畏畏缩缩的,若是声音大些,便是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瞧着实在是不忍心。想来是多年在外漂泊,受人欺负导致的。”
说话间,赵贵平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好了,我要进去休息会儿,你先去忙吧。”
史春生见状,也没有多啰嗦,转头便离开了。
赵贵平进屋,反手关上了房门。
脸色随着房门合上,再一次阴沉了起来。
不对,还是不对。
赵贵平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可就是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赵贵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不知不觉间,头脑昏沉了起来,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沉了。
眼见着就要天黑了。
外面,史春生已经命人早早的掌上了灯。
赵贵平起身,将罩在灯上的灯罩拿起,搁置在一旁。
又摸出自己放在桌子隔间里的火折子来。
“啪!”
火苗瞬间将屋内照亮了一片。
赵贵平将火折子凑近,想要将灯盏点燃。
伸在半空中的手却微微停滞了一瞬。
“来的一路上可有被人跟踪?”
话音刚落,身后的暗处便落下一人,赫然是本该在锦衣署管事的魏大年。
“没有,来的时候万分小心了。”
魏大年现在也大概是知道赵贵平的处境的。
为了避免别人猜忌,即便是锦衣署,私下里也还是少往赵贵平的府里跑的好。
赵贵平重新将灯罩扣上去,“呼”的一声吹灭了火折子。
“说吧,大半夜的来,到底是怎么了。”
“都督,手底下的人回来报信,说是半个时辰前,一批货物出现在了官道上,另有许多外地口音的镖师在一路护送,想来不日便抵达京城了。”
“货物?可清楚是什么东西?”
赵贵平明白,若是普通的东西,魏大年也不会大半夜的眼巴巴跑来和自己说。
“听手下的人回来说,那箱子哥哥硕大无比,虽然为了掩人耳目,刻意选了些不是十分名贵的鸡翅木箱子来装。但是这下头的人有懂行的,瞧出那箱子虽为鸡翅木雕刻,但是不管是做工还是上面的浮雕,都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显然是下了功夫的。”
赵贵平拿起银针挑动着灯盏内的烛火。
火苗攒动,将赵贵平的影子也映照的破碎了起来。
“如此用心,必然是眼巴巴的来送人了。可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听着口音,像是云南川贵一带的。”
听到云南两个字,赵贵平收起了挑针回头。
“你可确定?”
魏大年想了想,躬身答道。
“奴才并没有亲自前去,实在不敢说有万分的把握。但是手下的人都是如此说,奴才又让他们给模仿了一二,听起来确实是那边的口音。”
云南……
赵贵平眼神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