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上,北海城。
瀚海都护府都护韩增收到陆军部的调令,次日便率领四万汉军铁骑向东出发,只留下数百名汉军将士驻守北海城。
一众中郎将、校尉纷纷劝阻,认为应该加强北海城的防御,以防鲜卑人轻骑突袭都护府治所。
但是都护韩增不以为然,说道:“此战若胜则罢,如果战败,北海城势必失守,留下再多的兵马也是无济于事!”
随后,四万汉军将士快速向东进发,驰援呼韩邪单于部。
饶乐城。
安东都护府都护郭著也收到了陆军部的命令,当即率领三万汉军铁骑出发,一路向西驰援而去。
一路上,都护郭著不断给安东都护府的各地兵马、官吏下达命令,整顿和加强安东都护府的防务。
虽然鲜卑、乌桓大军已经被证实在西面草原上与匈奴人大战,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在东线有没有残余的兵力,多一分小心总不会错。
另外,都护郭著还写了两封亲笔信,专门派人送给镇胡将军公孙群和乌桓大帅蹋山,嘱咐二人守好安东都护府和幽州,震慑东北方的胡族各部。
一切处理完毕之后,都护郭著也率领大军进入了匈奴卢屠王部辖境。
数日后,都护郭著收到斥候急报,对上陆军部送来的各种情况得知,卢屠王部驻地早已经失守,现在是乌桓饶乐部和虞山部两支铁骑大军在驻扎着。
都护郭著笑着对左右将佐说道:“是东野和鹿鸣,老相识了,手下败将而已!”
众将佐大笑了起来。
不过都护郭著等人说归说笑归笑,行军布阵之间还是十分的谨慎。
三万汉军铁骑用了两日进抵卢屠王驻地,大军随即分出十几股铁骑,不断袭扰驻扎在卢屠王驻地的乌桓大军。
乌桓饶水部大王鹿鸣和虞山部豪帅东野大惊失色,急忙派人向鲜卑豪帅慕容定禀报军情,二人又集结兵马,两部五万铁骑大军随即开出卢屠王驻地大营,在草原上集结备战。
都护郭著见状也不甘示弱,率领三万汉军铁骑出营迎战,双方随即在草原上排兵布阵,大战在即!
乌桓大军以五万铁骑对阵三万汉军铁骑,虽然在兵力上有着不小的优势,但是不论饶水部大王鹿鸣还是虞山部豪帅东野,二人心中都没有半分底气,哪怕对面的汉军铁骑只是安东都护府的郡国兵。
大军结阵完毕,饶水部大王鹿鸣和虞山部豪帅东野策马观阵,只见汉军铁骑旗甲分明、士气高涨,三万大军严阵以待,大军骑阵竟然是攻击型的锐锋阵,汉军明显是准备以寡击众,要抢攻!
观阵完毕,饶水部大王鹿鸣神色凝重,说道:“此战形势不容乐观啊,看来我军多半是抵挡不住汉军进攻的!”
虞山部豪帅东野若有所思,看了看大王鹿鸣,并没有说什么。
“我看今日就到这吧,我军还是退回大营据守,等待慕容定那些鲜卑人回援为好。”
“难道大王以为鲜卑人会为了咱们回援吗?”
“难道不会?”
饶水部大王鹿鸣脸色微变,说道:“咱们如果战败了,鲜卑人的后路就被汉军切断了,到时候就是腹背受敌的下场,鲜卑人绝不会无动于衷的!”
“也许吧!”
“也许?”
饶水部大王鹿鸣有些不满的说道:“这里没有别人,豪帅有话就直说,不要跟我绕弯子!”
豪帅东野说道:“鲜卑人毕竟是鲜卑人,咱们这边战败了,虽然鲜卑人的后路被汉军切断了,但是鲜卑人数十万铁骑来去如风,想要撤回去完全可以从北面绕路撤回去,根本不会在乎所谓的后路!那慕容定之所以将咱们丢在后方,一是牵制东面各部汉军的兵力,二是防止咱们两部与鲜卑人争夺战利品,如此而已!”
饶水部大王鹿鸣冷声说道:“也就是说,咱们完全是所谓的炮灰,鲜卑人不会理会咱们两部勇士的生死了!”
“正是!”
饶水部大王鹿鸣沉吟了片刻,始终下不了决断。
虞山部豪帅东野则是对身边的亲信小帅微微颔首示意,那名小帅便不动声色的转身策马而去。
突然,对面的汉军铁骑大军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三万汉军铁骑在都护郭著的率领下,策马狂奔杀来,三万铁骑大军士气如虹,排山倒海一般的冲锋势头锐不可当,乌桓人马不禁大为骇然!
饶水部大王鹿鸣此时猛然惊醒,急忙大声吼道:“撤军!撤回去!”
豪帅东野也不答话,直接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向后退去。
只见虞山部的两万铁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调整好大军阵型,此时正在全速后撤,很快就将饶水部的三万铁骑甩在了后面。
都护郭著正在策马狂奔,忽然望见乌桓人的战旗正在急速后撤,不禁吃了一惊,下意识的认为是乌桓人在耍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