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成坐在堂屋里,抽着烟,沉着脸一言不发。
屋里都是人。明亮女人,阿才女人,还有一些男男女女,还不是张家庄的人。
院里也是人,不过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这几天士成家可太热闹了,现在地里活稍微告一段落,他们也有这个时间。
“村长啊!你可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明亮女人哭着道:“我们明亮可是为了村里的发展,才进山丢了命的。一条命啊,才六十万就打发了。村长,这本来是他的活,结果被我家明亮给做了。”
“村长,你也听说了吧!他这次进山,可是得了四百万啊!这要不是乡亲们,他能赚到这个钱?我说让他分我们一点,过分吗?”。
“过分吗?”旁边一人尖叫道:“管他多少钱,也是凭我妹夫的能力赚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本事,怎么不去赚这个钱?你要是有了这四百万,我们肯定不眼红。”
这人是张易初的大舅,张士成的姐夫。
“我说妹夫,你有这么多钱,怎么着也应该先捡着自家人啊!”张大舅笑着说道:“你侄子这次结婚,女方要二十万彩礼,还要县城买房子。你说我一个土里刨食的,哪有这个能力?”
“妹夫,你就借我一点,让我度过这个难关。这我,还是你侄子,都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可不是这些白眼狼!呸!”。
“呸,你说谁白眼狼?”明亮女人怒道:“这钱本来就该我们一份,这是大家一起进山赚得。倒是你,哪来的那么大脸?你这些来从士成这里借钱借东西,什么时候还过?真是驴不知脸长。”。
“放屁!”一旁的张二舅也呵斥起来。明亮女人这边也豪不示弱,阿才女人也上来助阵,其他人自然也不甘落后,一般人唧唧哇哇,立马就把张家几个舅舅舅妈的声音压下去了。
虽然在自己家里,可张士成跟张妈就跟局外人一般。面对这个场面,两人都是一筹莫展。
张士成长长的叹了口气。儿子那四百万的赌约,其他人也是亲耳听到了,这几天,村子里面就传开了。
然后就有人说,这个钱是大家进山以后赚得,应该人人有份才对。这不,明亮女人跟阿才女人就天天来闹。其他人也蠢蠢欲动,在一边观望着。
村长过来调停,也不说是非,直说看在死去的明亮和伤了的阿才的份上,给他们分一点,也算做慈善了。
呵呵,张士成都气笑了。给了她们,那别人是不是也要给?
这事很快就传了出去,连张妈的娘家人都知道了。张家舅舅舅妈就来哭穷,想借钱买房买车什么的。
这两日,他们吵得热火朝天,反而没他们两口子什么事了。
他好后悔,当时没有立马跟儿子一起到城里去。
“阿初回来了!”听的院子里的人叫唤起来,张士成两口子一惊,赶忙站了出来。
“哎呦,外甥回来了!”大舅二舅也满脸是笑的迎了出来。
张易初眉头一皱,心想怎么他们也在。“爸妈,我回来了!”
“阿初,不时不节的你怎么就回来了?”张妈妈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