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张煌言和沈廷扬听此,几乎毫不犹豫地大声反对道,“我们熟读孔孟之道,岂能做这种卑鄙龌龊之事!”
他们从小就熟读儒家经义,一身正气,嫉恶如仇,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对于张煌言和沈廷扬的激烈反应,戴之隽没有半点惊讶,他苦笑道:
“本将知晓两位将军乃仁义之士,可现在形势所迫,本将也不得不如此啊!”
“戴将军不必多言,此事我们绝不同意!”张煌言和沈廷扬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人家母亲都七十多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哪里受得了惊吓,要是贸然去抓,弄出个三长两短来,那不仅无法胁迫王文奎,反而会将王文奎给彻底得罪死!
吴胜兆听到这里,脸色一沉,忍不住开口问道:
“两位将军既然不同意,那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
“为何不派人提前潜入城内,里应外合攻破城门?”张煌言问道。
“这个办法我们也想过,只是王文奎手下的六千兵马,皆是其本部兵马,跟随他征战多年,可谓兵精将猛,我们就算攻入城内,也很难取胜!”戴之隽皱眉道。
“而且就算最后胜了,我们也必定损失惨重!到时候,我们又拿什么去攻打江宁府呢?”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王文奎生擒?”张煌言突然想到了巴布泰。
“王文奎为人十分谨慎,身边更有五百亲兵,个个都是精锐,且寸步不离,我们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戴之隽无奈地说道,“两位将军,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又怎么会用这种龌龊之法呢。”
“这……”听到这里,张煌言和沈廷扬都沉默下来。
“吴将军、戴将军,不是我们迂腐,而是王文奎母亲已年逾七十,如果我们抓了她,用以胁迫王文奎,他日若是传出去,必定会让天下人耻笑。”张煌言叹息道。
“张将军,所谓事急从权,如果我们不尽快拿下扬州,就无法按时抵达江宁府,到那时,围攻江宁府的数万义军哪怕挟持着巴布泰,也都必败无疑。”戴之隽郑重说道,“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义军惨死!”
听到这话,张煌言和沈廷扬神色同时一凛,脸色快速阴沉下来,这个道理他们如何不知道,只是他们这么多年来都秉持着内心的正义,对于这种龌龊之事,短时间内很难接受。
“如果两位将军实在无法接受此事,本将到可以退而求其次,用另一个办法。”戴之隽突然说道。
“戴将军快快请讲!”张煌言和沈廷扬听此,脸色一喜,急忙说道。
“五日前,王文奎的母亲前往常州,祭拜先祖,而王文奎因为公务繁忙,所以没有一同前往……”
戴之隽刚说到这里,便见张煌言和沈廷扬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
“戴将军的意思还是要抓王文奎的母亲,这跟之前的办法有何区别?”不等戴之隽说完,张煌言便直接问道。
“张将军莫急,如果我们关闭常州府所有城门,不让任何人出城,然后在攻打王文奎之时,言称其母亲在我们手上,你说他得知此事后,会不会开城献降?”戴之隽问道。
张煌言和沈廷扬听此,眼前一亮。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虽然这个办法仍有些卑鄙,但至少没去折腾人家七十余岁老母。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说定了!”戴之隽面带笑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