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里。
虽说这酒馆并不能上得了什么档次。
但是听完了薛绍说的《陋室铭》后,薛克勤跟豆卢贞松都忽然一下子觉得,他们这喝酒的酒馆高档不高档,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现在这个小酒馆里,同时聚集了他们一个宗正寺卿,两个宗正寺少卿,以后,这小酒馆必然会因为他们来过这里喝酒,而变得有档次起来。
薛克勤听完后很是惭愧地道:“亏得老夫平日里还自诩读书无数,没想到,竟然连这样好的文章都没有听说过。”
“其实这也怪不得族叔,实在是因为这文章,也不是一般人能见着的。小子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看到的。”
“这是何人所作?”
“没留下名字。”
豆卢贞松也是夹了小菜,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了番,这才道:“没想到,你才这么小小年纪,读过的文章便这么多。”
“都是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而已,跟宗正卿还有族叔读过的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薛克勤:“我倒是觉得这文章很不错。”
“你要拉上你族叔,你可别拉上老夫,老夫可没有你们那么爱看书,读文章,不过薛小少卿倒是真的为人谦虚,这却是真的。”
“而且……老薛,你说怪不怪,这小子明明与你我相差了至少两个辈分,他也愿意、还能与我们这么聊得来。”
薛克勤:“因为他会拍马屁。不过我还真觉得,这小子有点少年老成。就拿刚来宗正寺那会来说,一来,他就能把事情的方方面面都想到,而且很快就能自己独自处理事情。做起事来,更是有条不紊。要不是老夫知道,他才二十岁,还以为他已经三十五了。”
薛绍:“这都是你俩的错觉,小子不也有冲动的时候。最后还是两位对小子苦口婆心地劝说教育了一番,小子这才幡然醒悟。别说这些了,还是说点别的吧,话说这裴炎跟裴行俭不都姓裴吗?今日常朝之上,小子怎么觉得,这两人有仇?明明就是裴行俭的功劳,结果却被裴炎给硬生生地抢过去了。”
由于转换得还算是自然,两人也没有起疑,便给薛绍说起了两人的关系,其实,两人自然是有关系的,只是,关系也仅仅只局限于同一个先祖,后面,便给薛绍分析了一番两边的为人。
其实……
薛克勤跟豆卢贞松都知道,那裴炎就是个气量狭小的人,接下来还让薛绍最好是别得罪对方。至于裴行俭,是个不错的正直之人,只可惜势单力薄。
薛绍却不这么认为,裴行俭是个正直之人?裴行俭才是真正的使阴谋使得出神入化的。
只不过……
由于他不是对自己人使阴谋,因此,也就不算他使阴谋了。
跟两人聊完了以后,薛绍打算过几天,去裴行俭家里去一趟。
……
休沐日。
裴府。
公主府的马车在驭的一声中停了下来。
现如今的裴行俭,早已不是当年连书都读不起,只能待在弘文馆里蹭书读的穷困学生。
薛绍下了马车,就站在门口。
拜帖很快便被交到了府内。
裴行俭因为李治信了裴炎的鬼话,此时,正称病在家不出门。
毕竟,也实在是没脸再上朝了。
这时,一个家仆便走进了他的屋子,便跟他通报道:“家主,外面有人求见。”
“何人?”
裴行俭不记得自己还有朋友。
而当他打开拜帖,看到是驸马的时候,就更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难道……
是陛下终于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那阿史那伏念及阿史德温傅杀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