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承泽为慕容云溪诊视完毕,到书房开了一副药方,让人赶紧去抓药。
孙安问道:“慕容姑娘情况如何?”
华承泽叹道:“慕容姑娘是过度悲伤,再加上进食不足,导致脾肺虚弱,气血亏损,所以才会昏迷。”
“悲伤?”孙安疑惑道:“难道是她没有回家过年,一个人离家太久,看到别人团圆过年,所以才如此?”
华承泽摇头道:“这是心病,只能用心药来医,我给她开的补药,但也不能长期服用,只有问出她的心事,才好开导。”
孙安也不知她去了一趟皇宫,到底碰到了什么事,只能耐心等待她醒转过来,问了一下任泽堂的情况,现在生意火爆,李云梦每日坐诊,名气甚至都超过了华承泽。
华承泽这几年医术大进,现在又遇到李云梦这个西陲边境的高手,学了苗医和藏医,再与中医结合起来,互有长进,获益无穷。
明年即将出征,华承泽作为曾经孙府六贤的后人,他也想与父亲华仁一样,继续随孙安出征,做一名军医,孙安应承下来,等到以后点兵用将的时候,自然会将他带在身边。
华承泽走后,孙安不放心,一直在书房等候,直到后半夜,给慕容云溪灌了两次药汤之后,她才悠悠醒转。
孙安赶紧赶过去,见她脸色苍白,眼神迷离,看到孙安忽然眼眶发红,忍不住又流下两行泪。
两人在西河一趟相识,早已情同姐妹,孙安心中不忍,问道:“慕容姑娘,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也不和我说,怎么一个人成了这样?”
慕容云溪看着孙安,眼神幽怨,声音虚弱:“孙公子,你一直都说你身体有病,为什么……为什么又向七公主求婚?”
“什么?”孙安吃了一惊:“这事你知道了?”
慕容云溪惨然一笑,点头道:“如果不是七公主亲口告诉我,我也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你,你……”
孙安想不到七公主这个大嘴巴,这种事也好意思往外说,万一秦武宗没有同意,岂不是对他两人都有影响?
但反过来一想,七公主将此事说出来,恐怕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而且还有了孙玉阳的保证,这件事恐怕跑不了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又如何处理李云梦的事情。
想到这里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与七公主相识在先,因为难言之隐,一直没有想过这件事,这次回来之后,才查出病因,陛下又……我也是身不由已啊!”
“那我呢?”慕容云溪瞪大眼睛盯着孙安,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绯红,目光如水。
虽然女性天生害羞,但她毕竟是鲜卑女子,更加坦率直白,因为情绪激动,嘴唇又抖动起来,哭道:“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就是在等……等你的消息,等你给我一个交代,结果你,你却……呕——”
说到激动处,慕容云溪又一次呕吐起来,刚刚喝得的药汤全部吐出来,全都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