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想不到这废物那玩意儿不成,却是个‘肛裂’的汉子。”
有人笑得眼角流泪,竖起大拇指:“这要是还能活过来,我绝对敬他是条汉子!”
“这么说来,我们还真得齐心为他祈祷,等他病愈之后亲口讲一讲这红楼奇遇……”
“嗯,有理有理,但愿孙安人如其名,平平安安。”
“对对对,平平安安!”
众人附和着,心照不宣地举起了酒杯,一脸猥琐,脑海中各自想着红楼中的旖旎春色。
正在此时大街上人声嘈杂,众人挤到窗前一看,只见西街方向人潮涌动,簇拥着几个人走过来,当先四个人抬着一个担架。
担架上躺着一人,乌黑的长发用紫色的丝带随意绑着,穿一身淡蓝色的缎衫,旁边低头哈腰跟着一位凸眼咧嘴的家丁。
整个洛阳城都知道孙蛤蟆的名号,不仅因为他的凶恶,而且他这独特的相貌天下再无第二个,而能让嚣张跋扈的孙蛤蟆如此谄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开国公府的小少爷孙安。
看到忽然活过来的孙安,大家都大呼惊奇,吃了一半的酒扔到桌子上,抛下酒钱闹哄哄地下楼去了,不说孙安先前的废物之名,就是昏迷两月忽然活过来也是奇迹。
都知道孙安这是要去卯日宫斗鸡,今天是约定的最后一天,孙安活过来的真是恰到时候,这绝对是今天洛阳最轰动的消息。
孙安的对手是黄荣,这次的斗鸡赛是两月前就定下的,一个是开国公的孙子,另一个则是光禄寺卿之子,这可真是公卿大乱斗。
大秦国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无不喜爱斗鸡,都以此为乐,甚至有人以此为生。
黄荣自小酷爱斗鸡,在养鸡训鸡方面极有天赋,还曾专门拜师学艺,是大秦国年青一代斗鸡的权威者,无论在相鸡、养鸡、品鸡和斗鸡方面,能与他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连朝中那些文武公卿都时常登门求教。
这两年风头极盛,黄荣未免就有些自以为是,想凭借自己的影响力号召全城乃至全国百姓请令让朝廷颁布《斗鸡保护令》,不允许虐待、打杀斗鸡,甚至喂养不好的还要抓捕问罪。
这马上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反对,有人就喜欢吃斗鸡肉,你斗你的鸡,我吃我的肉,互不相干,你自己爱鸡如命,未必人人都是如此,还要颁布法令,真是岂有此理。
孙安也加入了反对之列,黄荣此举妨碍了他吃最喜欢的红烧鸡翅,因为身份特殊被众人推举为反对者的代表。
那一日在大街上遇到黄荣,孙安当着他的面砍下一只斗鸡的脑袋,旁边还有人为他送上一对红烧鸡翅。
若是换了其他人,黄荣早就派人当场打死,但偏偏孙安他却奈何不得,当众气恼不过,便和孙安定下今日的赌约,昴日宫也早就做好准备,门票第二天便销售一空。
但没想到孙安随后出了意外,十日前打听到他还昏迷不醒的时候,有人又兜售斗鸡赛的门票,票价降到十分之一无人问津,今天中午孙安赴约的消息忽然传来,门票的价格又飙升起来,最高的炒到了五十多倍,令人咋舌。
“快快快,千手赌坊开庄了,赔率一赔三十……不不不已经到了五十了,大家快去押注。”
众人一听轰然而散,急匆匆往东街赶去,今晚最热闹的肯定不是洛水两岸的秦楼楚馆,而是东街的昴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