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拿童监军的气场当回事,但你绝不能拿童监军的军令不当回事。这可不是玩游戏,要死人的!所以,那些心存疑问、立场不坚定的将校立即变得立场坚定起来。
童贯心中暗喜。“都道当官好,人人想当官,这居高临下一呼百应的感觉就是好!”童贯没过足官瘾,还想再摆摆官威。暂时没想好下边的词呢,故做镇静之时,一眼望见身旁王厚,面现沉吟之色,
童贯也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领导干部,转了念头,马上给王厚搭个台阶。说道:“王厚将军屡立战功,武艺高强,如今都统熙河六路兵马,是全军主将。在座众将若有哪个敢违抗王将军命令,就是违抗本监军的命令。敢于违抗本监军命令,我只能告诉你们一句话……”童贯再次停顿下来,看着众将官,见大家很给面子,全在凝神听着,大声说道:“后果很严重!”
童贯说完,意犹未尽,真想再讲个把时辰。不过,童贯的原则一向知道进退,见好就收。他侧身示意王厚,“意思我讲完了,该你了。”童贯坐下来。
有椅子的也跟着坐了下来,没椅子的只能再接着站着。
王厚从小在军中长大,这种场面他更是应付自如。他是这么说的:“监军所言极是。该讲得全都讲了,讲的很具体,也很全面,很重要。我没什么好再多罗索了。不过,我想再补充俩句。”王厚说着,也停下来等了等。
“看起来会当官的都会这套。”童贯暗自赞叹。
“童监军说了,军令如山,军法无情,大家项上只有人头一颗。这可不是玩游戏,会死人的,大家听明白没有?”王厚的语气虽不快,但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乱颤。
众将校齐声答应了一句:“听明白了!”声如洪钟,比刚才那句还要响亮。
王厚也很满意,他讲完了侧头征询了下监军童贯的意见,见童贯没表示,传令:“退堂!”
一声令下,军中再擂起鼓来。众将校队形不乱,目送童贯和王厚等离去,这才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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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熙州知州王厚把监军童贯一众人等安排至帅府军营内住下。
安置妥当后,王厚身为地方长官,设宴替童贯接风洗尘,请高永年、张诫、刘仲武、刘法、潘逢等官员相陪。
席间免不了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也不在话下。都知道童贯鞍马劳顿,一路十分辛苦,又是初次相见,意思意思,也就早早散了。
各官自回住处,王厚因天晚,没有回州府衙门,和童贯一样,也宿在帅府军营中。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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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王厚用过早膳,正要过去到童贯住处拜访。不料童贯亲自带着俩个随从先来拜访他了。
王厚心中顿时生出一分好感。迎出门外,行礼不迭。“我正要过去拜见监军呢,怎么童监军亲自过来了,下官受之不起愧不敢当呀。”
童贯急忙还礼,说道:“将军一向治军辛苦,天子和宰相十分牵挂,特命我前来慰问。童贯怎敢托大,反倒让将军跑去见我呢?把将军累坏了怎么办呢?”
童贯的一翻话再次打动了王厚的心弦,他感动了。“朝庭恩宠,心存感激。监军慰问,下官心领。监军,请里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