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战就直接占领罗城城墙。
更有传说中的“一炮糜烂数十里”的恐怖神器。
让自己去和这样可怕的敌人拼命,却是没几个人敢去。
拓俊京一番威逼利诱,好不容易才聚集了两千人,
德岩山上,史进率领的后续部队却已经赶到,
而且,还带来了两门野战炮。
城墙上众多谯楼和只能供一人通过的石劵门,
既阻挡了攻击方扩大战果,也阻挡了守城方顺着城墙反击敌军。
拓俊京组织这么多人反攻,当然不能走城墙。
只能命部队先走到德岩山下,再从城墙内部的石阶冲上去。
不过,天色已经大亮,城中一举一动尽在掌握。
德岩山上,居高临下的斥候营早就发现了这么多敌军的调动,
一直等到这些人磨磨蹭蹭走到敬德宫,山上的火炮才开火,
两千人的队伍,行军面拉得很宽大,
炮弹“准确”落入人群,
因为落差达到百丈,炮弹落地时,几乎没有发生横向位移,
砸死了两个人。
战果虽然很小,但声势极为骇人。
尤其是被砸的人死相极惨,连旁边的兵卒也被溅了一身肉泥。
惊恐至极的士卒们当即一哄而散,丢盔弃甲,狼狈逃回半月城中。
结果,慌乱中自相践踏而死的人,比炮弹砸死的还要多十几倍。
炮声一响,军队溃散。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同舟社的恐怖了,恐慌情绪飞速传播。
罗城已经乱作一团,有些百姓想逃出城,
可城门都已经封闭,不让进也不让出。
半月城内也开始出现不稳的迹象,拓俊京不得不亲自带人弹压。
就连宫城内,同样是鸡飞狗跳。
国主王俣一身紫色便服冲在前面,身后四名内侍全都背着行囊,疾步快行。
看样子,“海东天子”陛下是准备出城“北巡”了。
国主最亲密之近臣,掌管诏旨制敕与皇宫财政,
负责执掌诏诰、决策政令、辅佐天子的中书舍人金富轼却堵住了殿门。
“大王,欲要去哪里?!”
王俣面无血色,说话也少了往日的底气。
“贼军势大,孤,我要出城避一避”
纵使国主要弃城而逃,金富轼也不能直接怼他,
其人视线越过王俣,看向其身后的四位内侍,厉声大喝。
“你们这些狗才!欲要挟大王弃国乎?!”
“挟”字出口,四个内侍吓得一哆嗦,跪倒在地,头如捣蒜。
“相公,金相公饶命啊!”
金富轼出身新罗王室后裔,身材高大,仪容雄伟,此时一身正气,更增几分威仪。
王俣到底是即位十几年的国主,眼见焦急间走不脱,心态反而放稳了一些。
“金卿,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要恫吓内侍!”
金富轼知道情况紧急,国主的耐心有限,这个时候说话自不能再遮遮掩掩。
“敢可大王,天下可有比开京更坚固的城池?”
王俣当然知道金富轼这话说得很对,
但这个时候需要的是能打败敌军的精兵强将,而不是这些没用的废话。
“可,再坚固的城池,若是无人能守,又何以御敌?”
“大王,臣之言坚固,非城池本身,乃是人心啊。”
金富轼慷慨激昂,声震殿宇。
“高丽十五代先王和大王辛苦积累两百余年,才有如今开京之盛况。”
“王室已与开京融为一体,王氏祖宗陵寝自此,民心亦在此。”
“开京即是高丽,高丽即是开京。”
“大王若弃开京,城中军民将以何信念抗击强敌?”
“大王若弃开京,勤王军至,又向何人效忠?”
“大王若弃开京,再择何地能为基业?”
王俣对金富轼一躬到底,随即站直身子,神情重又变得坚定。
“孤知错了,立之金富轼表字请放心,孤不走了。”
“城在孤在,城亡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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